江宁几乎是下意识回复：

    【多拍几张，可以吗？】

    他发送后脑子才清醒了一些，补充：【辞哥刚刚拍的太模糊了】

    随后把照片拖送到私密相册，又在犹豫了一会后把它设置为壁纸。

    只是脚崴了而已，要清晰的照片做什么？

    裴辞没有答应。

    他退出和江宁的界面，项南廷还在锲而不舍地发着消息。

    【项南廷：真给我？】

    【项南廷：不会有你不爱吃的东西吧？还是你给我下东西了？】

    【项南廷：啧，你怎么不说话】

    话都说了，裴辞也不好再收回来。

    【裴辞：给你，不吃的话就喂小狗。】

    学校里散养了一群汪汪队，成天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去骚扰一位老师养着的高冷的漂亮猫猫。

    猫猫被骚扰烦了就会生气地骂一顿，汪汪队郁闷地离开，到了第二天还是会乐此不疲地跑去骚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裴止洗完手出来，见到已经坐到桌边的少年后眼皮一跳，去拿了一条薄毯。

    “盖到腿上。”

    室内温度适宜，现在这个状态很舒服，裴辞有点不想盖。

    裴止瞥了眼他并拢的膝窝，挪开视线，淡淡道：“容易着凉。”

    好吧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盖腿和着凉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，裴辞还是听话了。

    午餐准备的很丰盛，裴辞吃了几口后又和江宁聊天。

    他刚刚顺便把补习的事给江宁说了，对方答应的很痛快，今天晚上放学后就能过来。

    裴辞给他规划着过来的路线，听到头顶的声音：“吃完饭再玩手机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裴辞也觉得自己不占理，把手机放在一边。

    “还是……那个同学？”裴止不愿意说出‘小男友’之类的话，眉头拧着几分不悦，但这不悦并不是对着裴辞，“别早恋。”

    裴辞疑惑地歪头：“我没有谈恋爱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裴止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，只淡淡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裴辞和哥哥关系比较淡，日常没有多少联系，这两天还是他们接触比较多的时候。

    没有话题，两个人面对面吃饭的气氛似乎有点尴尬。

    别墅装修是偏向欧式风格的，桌子中间还摆着一束开的热烈的玫瑰，味道很香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品种？”裴辞随口问道。

    裴止的目光落在上面，沉默了一下，道：“只是普通的玫瑰花而已。”

    结束午饭后裴止还要继续工作，顺便监督裴辞学习。

    裴辞找了本书坐在小沙发上看，裴止偶尔抬头时能看到他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书看。

    纸张的翻页声和笔记本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的尤为温馨。

    裴止再抬头时，连翻书的声音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裴辞盖着那个本应该放在腿上的小毯子，窝在小沙发里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男人看了他一会，放轻脚步过去把他抱起来。

    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愿意被人碰，裴辞小幅度地乱动，直到躺在床上才肯安歇下来。

    裴止僵坐在他旁边，深褐色的眸子安静注视着他，浮动了看不透的情绪。

    他最终叹了一口气，在睡着的少年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浅的吻。

    弗洛伊德玫瑰——

    无望的禁忌之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项南廷在多番确认后去他的教室拿了便当，拿的光明正大。

    当着他们全班人、尤其是那个叫江宁的面拿走的。

    裴辞说是剩的一个，但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便当。

    所以为什么会给他呢？

    他自动把“不吃就给小狗”的这句话给屏蔽了。

    直到坐在回家的车上，项南廷还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裴辞怎么就只给自己吃啊？

    项南廷开始分析。

    江宁和他同桌，上次还搂搂抱抱的呢，啧，后桌的林牧他们和裴辞的关系也还行，明明给他们更近的。

    其他人都不给，唯独就只给自己。

    项南廷回忆着带着便当走的时候其他人的表情。

    那酸味都够腌个十来坛酸菜了。

    他心底冒出个想法：

    裴辞他，是不是……喜欢自己啊？

    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是蚂蚁在心底爬，越想越觉得有理有据。

    项南廷因为小时候调皮，经常被奶奶和妈压在家里老实地陪着看狗血电视剧，瞬间脑补出几十集裴辞单方面的虐恋情深来。

    他们一块长大，自己这么优秀，喜欢上